俞亮摇了摇头,他没有再接话,而是自己动手拿白棋摆了起来。
“说实话,这个定式我以前见过,但是……我没有尝试过破解。我想时光可能也一样。”他一边摆一边讲。
“啊?”杨海够着脑袋看他摆棋形,“这个定式该不会是什么千古难局吧?”“你就当是吧。”
“我靠,那我得瞅瞅。”
“二间低夹以后,六十五手可以在二路补上,或者四路镇,对黑棋来说,这一手局限并不大,但对白棋来说,二间低夹等于他已经错过了二路上的急所。假如这里用压,那么这一块棋原本可以促成守角的机会。”俞亮快速地摆着棋,“但这一手二间低夹以后,它就只能暂时起到防守的作用,从整个下半局部来看,它的趣向其实就用错了。如果我是高永夏,六十五手肯定会下镇,那么之前白棋铺垫在右下角的五十四、五十六和五十八三手马上就会报废,这样一看,六十四手根本就是一着坏棋,连缓手或者疑问手都算不上。”
他这样一分析,杨海盯着盘面,额头也开始渗起冷汗。
“……所以他是下错了吗?”
他读了很久的盘才问。
“不算错。”俞亮回答。
不算错,但也下得不太好。
“嗯……我觉得这盘棋……”白川捂着嘴,有点犯难。“黑棋的话,会怎么应呢?白棋……唔,下错了吗?”
安太善没有回话,他也捡起棋子在盘上摆了好一阵。
“不好说,下在这里我觉得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一步棋的好坏是要看计算纵深的,有些棋着可能当时是坏棋,在后续的行棋里变好了;当时是好棋的后来变坏也很正常,这就是围棋啊。”
“黑棋如果接下来下镇的话白棋可能要很头疼了。”
“会头疼,不过……我还是觉得白棋这样下问题不大。虽然说可能拆边好一点,但考虑到地势的变化,六十四手只能说是保守了一点。”
可对方是那个高永夏啊。白川心道。
高永夏有一种本事,是能让一切保守的下法都显得怯弱,似乎在这位棋手的面前,只有攻坚才是正道。
然而,在目前的局势中,攻坚仍然像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