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七段看了看那个孩子问,他多大了?孩子的祖父就回答,快要九岁了。于是崔七段拒绝了祖父的请求。”
“年纪太大了。”朴永烈轻声道。
“是啊。但是,那孩子的祖父并没有放弃,反倒请求崔七段能跟那孩子下一局——不管最后能不能接受这个学生,至少对局一次也好。在这样的请求下,崔七段终于还是答应了。”
对局的开始和结果都出乎崔仁焕的预料。原本一直安静待在祖父身旁的少年执拗地拒绝了他的让子,随后又拒绝直接使用黑棋,而坚持要与他分先。男人不禁露出微笑,他说:“我是个职业七段棋手,而你甚至没有定段。太骄傲的话,是不能打败我的。”
谁知少年却抬起眼睛,平静地看着他说: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与你的差距,并没有想赢你的意思。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虽然骄傲,但不愚蠢。”
崔仁焕愣了好一会。
“那就开始吧!”他说道,脸上隐隐有一种被孩子反将了一军的懊恼之色。
这是一场没有记录的对局,对崔仁焕来说,赢是必然的结果。但最终推地之时,在场的所有师生都见到他神色凝重:他只赢了两目半。
两目半在职业级比赛中固然已是不小的数目,可端坐于纹枰对面的人甚至连职业棋手都算不上。堂堂职业七段竟下出了这种结果,他不禁眉头紧锁,思考这局的症结到底在哪。是自己出现了失误吗?还是自己在中盘时展现的力量不够?他百思不得其解。纹枰的另一头,少年的祖父却已经打算与他道别了。
“等一等!”
正在沉思中的崔仁焕慌忙叫住对方,“那孩子不能留在这里!”他说。
“啊,我知道啦……”老人的表情看上去很失落。正当他想说些寒暄话告辞时,崔仁焕把一张背后写了地址的名片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