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亮的眼睛掀了掀,还是觉得记忆很模糊。赵冰封他倒是熟悉些,王翀……他回忆了一下两年多以前在乌鹭山的经历,当时营中他还有清晰印象的人,除了时光,就只剩下了跟时光有交情、后来又被方绪签进队里的沈一朗。至于其他人,他最多只能对脸稍微有些印象。
他只顾做自己的事情,王翀盯着他,心里满是憎恶。但他还是笑着说:
“你刚刚是在跟《天下围棋》的人做专访吗?”
“是啊。”俞亮抽出一张棋谱读了一会,注意力暂时被上头一道手筋给吸引了。王翀当然不”
知道他的心思,顺藤摸瓜地往下问:
“他们也说要跟赵老师做专访呢,我今天是刚来,还不知道他们要安排在什么时候。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找赵天元比较好呢?总不能打扰到老师呀。”
俞亮拔了一只笔帽,抬手在那张棋谱上划动起来,头也不抬地接道:
“抱歉,我也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干脆,对自己也无视得很彻底,王翀的脸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他眼神不善地朝俞亮专注的侧脸瞧了良久,心里满是鄙夷。
狂什么。他愤愤不平地想,不过是个衔着金钥匙出生的围棋二世祖罢了。假如出生在那样家庭的人是自己,他恐怕能比俞亮厉害千倍百倍。
“听说……方绪九段缺席了这次的三星杯比赛呢。”他伸手转着桌上的水杯,那杯子壁上有几个字迹,他磨了几把,把写着“王翀二段”几个字的那面磨向自己。“感觉好可惜啊。去年lg杯的本赛里,我觉得他本来很有机会的,但还是输给了赵老师。唉……”他抚着杯盖长吁短叹,“他还这么年轻,就放任自己做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