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瘪,时光“嘿哟”一声,踱到他身旁去,打趣他道:
“你之前还搓我的背呢。”
他指的其实是俞亮之前在他背上搞的那些小动作。俞亮哪里不知道他心思坏,他也不戳穿他,只是搓着手臂上的泡沫,看似无意地说:
“我怎么记得,下午的时候,好像有谁在我背上玩影子?”
他拿时光干过的事儿反呛,呛得时光红了半边脸。“啧,小气鬼。”时光咳了几句,把搓澡巾搭到毛巾架的边上。
外边天色都晚了,他俩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想起来开灯,如今只有暖黄的路灯灯光从窗外头映进来,把浴室的地面泡出蜂蜜蛋糕似的颜色。
浴室里就他俩,莲蓬头多得是,也没人抢,想怎么洗就怎么洗。之前坐了好几天火车都没地方洗澡,时光只想多给自己身上多擦几遍,回头再顺便把内衣也给搓了。他架了两张下午大扫除时顺出来的铁皮板凳,一张抬脚踢向俞亮,一张自己往屁股底下一塞,哼着个调子就朝脖子上又泵了一圈沐浴露。
他在那里洗得热火朝天,俞亮那头就显得很安静,安静到时光没在身上擦几下就又开始满脑瓜琢磨这小子是不是又在另一头憋什么大招。他吹着半拉谐谑的调子,甩头朝左侧一看,看见俞亮侧身站在莲蓬头的下边,躯干在浴室的暗处隐匿着,从他脚下依稀拉出一道笔直的长影,直伸到时光的脚边。
“奇了怪了。”时光看了他没多久,嘴巴开始忍不住插科打诨,“小时候看你瘦得跟棵黄芽菜似的,怎么才没几年工夫就这么能长……”
朝他瞧了一会儿,免不了默默伸出自己的左臂打量:两个字,没肉。
“你瘦了,瘦了很多。”
他打量自己的时候,俞亮忽然在旁边点评道。
时光被他这么一点,脸上登时很挂不住。他也快二十岁了,正是身心都在往青壮年发展的阶段,被一个同龄男性评价长得瘦多少有些丢脸。他抬起上臂,做了个大力水手奥派的pose,挤挤:还是没二两肉。他有些丧气地说:
“现在去办健身卡还来得及吗?”
俞亮在边上很不给面子地戳破他:
“办了你也不会去的,或者去了没两天就不会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