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嘛?时光,不是你刚刚说的吗,赢了一盘,对吧?”王翀一见他俩都回头看着自己,把手里的苹果凑到嘴边啃了一口,扭头吐了半口皮,笑嘻嘻地继续说:
“我啊,这不是担心你吗。”他拖长了音。“你看啊,咱俩也是队友一场,你呢,又是我一个道场上来的,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才赢了俞亮一盘儿棋,就这个啊,开始想着,你有多少把握赢他了,你不觉得,这样的你有点儿,嘶——有点儿飘吗?”
他嚼着苹果,瞧着时光那微微瞪大眼的表情,脸上堆满得意的微笑:
“哎,也不是我存心想打击你,只不过你这个,赢得确实不多,才一盘棋你说说,这个”
——”他朝前踏了半步,“三星杯呢,也不比北斗杯,想拿成绩还是不容易的,我觉得吧,你现在得把自己的心态放放平,放放端正,不然啊,万一你摔了,哎唷,那可就难受了。”
他说完话,不忘半捂心口,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邓柯平瞧了他半晌,脸上不怒反笑,开口直揭他痛点:
“哎王翀,老俞布置给二队的作业,你做完了没?”
如他所料,此言一出,王翀脸上堆的笑都僵硬了几秒。
从前国青队的教练还是赵冰封时,国青队只有每月按时的考核,境况远不如现在严酷,王翀便成天乐得鞍前马后,在队里也算颇有声势。熟料风水轮流转,俞晓旸一来,就整了个升降训练赛,进入二组的人训练量陡然剧增到过去的两倍甚至更多,为了早日脱离苦海,只能努力玩命升到一组;而已经升入一组的人,为了能保持住一组的位置,又不得不给自己持续加训。
一二组的区别远不止在训练量和训练方式上,对不少长期滞留二组的人来讲,最痛苦的莫过于不得不应付来自俞晓旸的额外针对式加训。像王翀这样已经在二组混迹了小半年的人,自然也成了俞晓旸的重点关照对象。如果说半年前的王翀还能在队里横着走,他现在在队里差不多就成了惊弓之鸟。时光对这个肯定不知情,邓柯平却门儿清,晓得这人现在去个食堂都恨不得掐点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俞晓旸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