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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旁边的少年笑了,“咱们到底还是比韩国人舒服。”

“那是。”那少年接道,“韩国人去年参加预选的有一百七十六个,出线的就十个,这要是在世界杯,观众早就疯了——没球可看了啊!”

“妈的,韩国棋手太惨了。”有人说。

“他们要是不这么惨,也就不会个个非得下得跟斗战胜佛似的了。”那少年答道,“多讨厌多难受啊。”

——再难也要下到最后。

书记员入场的时候,时光把目光投向对面。

纹枰的另一头,俞亮正阖着双眼,正襟危坐,冷白的天光从窗外漏进来,在他修剪整齐的指甲上反射出淡灰色的弧度。书记员落座的时候发出了一些拖动椅子的声音,但这并没有惊扰他。时光对着他发了会儿呆,突然感觉棋室内有些太暗了:虽然有天光进来,但天光也显得灰蒙蒙的,好像整个棋室内都在下雨。

是因为外边下雨的关系吗?他皱了皱眉头,扭头对书记问道:

“能帮我们开一下灯吗?”

“好的。”书记点点头,起身去南侧的墙上找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