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沉默地听了一阵,一阵触电似的感觉猝然流淌过他的心间,叫他有些招架不住。他后退了半步,猛地转过身跑开了。
没有人在后边叫住他,仿佛所有人都在默契地保持沉默。可他想排遣这种沉默,为此他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催促自己往前跑。北二楼前的马路在歌唱,它歌唱了一整个春天和一个初夏,现在它又将沉默不语。夜色即将来临,时光依然没有停下。他不明白,为什么离别总是要发生在他最难以割舍的时候,他只能像不停追赶太阳的夸父那样往前奔跑。
“砰!”
他喘着气停下来,门刚刚在他身后阖上。
他扶着膝盖,整个人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而大口地喘着气。这时,一道耳熟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我的天呐,时光你怎么才来啊?”
他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抬头,看见来人时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白——白川老师——”他喘着气,“我、我,我早上起晚了。”
“快别说了,什么时候了还迟到。跑成这样待会儿你怎么静下心比赛啊?”
白川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半拖半扶地把他推着往会场走,一边把一块工作证一样的名牌塞进他手里,“把这个戴上。”他道。
“啊?行、行……”
时光喘着气,接过他手里的挂牌,往自己脖子里一挂。他一走,脖子里的红系绳就吊着那枚名牌在他脖子底下荡来荡去,等他走到幽玄棋室的门口时,那块牌子才算消停下来,歪歪斜斜地趿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