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筚蓝抓了抓脖子,他皱紧眉头,仔细查看着直播画面里盘上的情况。
局势尚不明朗,但高永夏接下来必定会想办法提劫。
果然,白棋在一百四十四手时提劫。可事情没有就此结束:黑一百四十七手落子就成了新的劫材。
这把高永夏就更难受了。他拈着棋子僵硬了一分多钟,下手应劫。
时光抬头扫了他一眼。
黑一百四十九,提劫。
中上部的劫材已经全部耗尽,迫于无奈,高永夏只好去自己的右上部找劫材。黑一百五十一手则在其后消劫。
正是中盘战斗的中后期,两个人的弦都绷得很紧。高永夏向来是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动手的人,黑棋刚刚消劫,白一百五十二随即就在三路扳打。
时光不敢懈怠,黑一百五十三马上卡在四路。
高永夏轻轻抬眼,面容冰冷地在盘上数了数。
高位的五颗白子,连同边上三颗,全部阵亡。
他磨了磨槽牙,舌尖似乎尝到了一点铁锈味。
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高位的几颗白子是一条左右的纽带,失去了这条纽带,味薄的右上部白阵就出现了缺口。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个动作幅度有些大,裁判都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在即将进入读秒的前夕,白一百五十四手在五路单挂。
“他得去找新的劫材了。”羽根评价道。
“会找到吗?”小林问。
羽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局研究室内,所有的人都在噤声摒气地等待,等待这局棋新的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