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筚蓝很爱笑,脸笑起来很容易让人想起熊猫这种生物。于是时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大熊猫一样地在自己对面笑。
然后又把他锤成中盘告负。
时光还记得很久之前定段赛时老输给那个摩托车大叔的经历,换到眼下的情形,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范筚蓝给下出了什么阴影,才有了这么个“中盘告负”魔咒。
俞晓旸曾告诉过他,在他真正能离开二组之前,都不可以停止目前的训练;范筚蓝则告诉过他,等他第二轮训练赛翻盘,他就能离开二组了。
心中刹那间冒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倒不是害怕二组的集训,也不是非得要跟几个室友去机房不可。
他只是不小心从“二组”这两个字看见了俞晓旸抱给他的一摞摞望不到边的棋谱罢了。想到还要再在这玩意里遨游起码半个月,他实在不能不感到一阵钻心的窝火和憋屈。
所以,当王翀昨天中午一脸挑衅地挖苦他时,除了洗手里的拖把,他真的什么也不想说。
毕竟自己好歹算是个体面人,熬了好几个夜,又困又累又暴躁,万一憋不住接了王翀的话,时光真怕当时的自己下一秒就会压不住火,抄起拖把上去跟对方一决雌雄。
还别说——半趴在俞晓旸的办公桌前,时光心里盘算着,当时要是黄麟先没出来,王翀再多讲几句,他估计真的会控制不住他自己。
“是你的吧?”
俞晓旸伏在案上,冷不丁问道。他用笔尖划了划那张被揉得一塌糊涂的纸。
看起来,这张纸是俞晓旸从垃圾篓里掏出来的。
“……嗯。”时光自知瞒不住他,“我跟小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