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朗探头出来,问道:“时光,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一下!”时光头也不回地接道,拽着外套就出了门。
“……‘我出去一下’?”沈一朗有些错愕。
这个话,好像,有点耳熟。
楼道里黑黢黢的,时光套着衣服,一边往下冲,一边感到心脏在突突地跳。越往下去就越冷,可他身上是热乎的。他的脑中不断想起俞亮站在雪地里朝上看着自己的模样,他往下跑着,感觉口腔深处那颗智齿在发痛。
在一楼的门禁口,他猛地推开门,用尽全身力气朝远处喊:
“俞亮——!”
楼外从清早开始就飘着细细的雪,一楼门口到中庭的路早就被雪给淹没了。时光一步一拔地从门口往前走,他揉了揉脸颊,看见俞亮还像之前一样站在雪地里瞧着他,眼里好像有一层光洁的笑意。
“我有事要告诉你。”
等他走近了,俞亮才说。
“——啥?”时光拍了拍肩上的薄雪,一时没忍住,随口挤兑了他几句:“不是,啥事儿得让你砸我窗玻璃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熊孩子呢,我跟你说,要不是因为看见是你,这会儿我就把阿朗搁门口那个哑铃给扛下来了,逮着一个我砸一个。”
俞亮笑起来,他没接时光的话,只是略微放低了声线,说:
“我想回家了。”
目前已被很多国家用来执行注射死刑。
从方圆的南端往北去,横贯市中心一带的地方,絮河与沪冀线1127号支线铁路平行穿过。冬至日以后,这条河的水面被寒冷的冬天结了一层冰翳,冰面下泛着点点淡绿色的水像被结晶包着的祖母绿那样静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