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根据他的了解,亨利·兰尼斯以及他的一众支持者,大多是一帮非常极端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渴望结束战争,并且一个个都愿意为了和平理想奉献出生命的代价。这样的人通常都具有非常强大的人格魅力,以及无与伦比撼动人心的力量。
但同时,也非常容易去利用他们。
德米特里厄斯敢肯定,只要他公开支持和平党派的理念,选择在非战争状态的前提下达成东西两国的和平统一。那么,他跟和平党派的亨利·兰尼斯以及他的追随者们一定会相处得十分愉快——愉快到,即便他们清楚地知道,德米特里厄斯是在利用他们,那些理想主义者也会欣然允许,甚至毫不犹豫地前仆后继。
德米特里厄斯欣赏他们那样纯粹的人,但是这样的他们,在政治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注定是难以生存的。
同样难以生存的,还有在竞选演讲开始前就公开为和平党捐献资金并且拉票,将自己牢牢绑在和平党那一边的格莱彻家族。
即使在格莱彻家族的主宅遭受了前两天那样的重创,老首领还是颤颤巍巍、神情坚定地带着自己的次子公然出现在了竞选演讲的现场,摆明旗帜就是要给和平党派站台护卫。
有了格莱彻家族的支持,再加上和平党派本身的势力,现在德米特里厄斯就算凑过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未必能够在和平党内部占有一席之地。
年轻的政治家对于收益不符合预期的不划算生意迅速选择了暂时放弃。
德米特里厄斯果断选择了前一个方案,那就是在统一党内部推举一个自己培养的人选,将竞选的名额从自己老谋深算的父亲手上夺走。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父亲愤怒但又无能为力的表情了——那种被人操控在掌心,却又毫无反抗之力的感觉,他早就想让多诺万·德斯蒙也深刻体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