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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你放心好了,你当初落子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当初给你看病的那个大夫,也被冷燃安排人带了回去,所以你……”后面的话,高煜不敢说了,他发现扶苏的脸色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扶苏不知是想起什么,衣袖下,他的五指紧紧拽成了拳头,小片刻了,才硬着声音问:“当初……那大夫可有说我……我为何……会受孕的?”。

高煜怔了一下,才蹙眉说道:“这个那大夫也不知道,他看不出来,不过大哥的身体当初好生奇怪的,那大夫原本是给大哥开了落子汤的,可是不知道子婴当时是怎么做的,大哥的身体就没事了,连那衣胞都没有了”。

衣袍为何物,扶苏知道,他上辈子也曾听人偶尔间说起来过,可是这次……

扶苏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个什么感觉,他只是盯着床上的子婴,脑子里一下就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男身受孕这种事,如果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扶苏不定是不信,这种事简直比起他的死后归来还要匪夷所思,这已经是完全违背了自然法则违逆了天道自然,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可是……

——那时候子婴也是这样,趴在你的身边,它好像是做了什么,头上的草药也是很快的就枯黄掉光光了,后来大夫再帮你把脉的时候,就说你已经不危险了,可是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了——

脑子里,高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一时间只让扶苏完全弄不懂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入高煜所说,子婴为了懿俟这一次也是耗损极大,傍晚时太医过来给懿俟把脉,发现懿俟的情况明显好了许多,原本吓人的伤势像是也顷刻间恢复了大半,听了太医的回复,扶苏一直悬着的心也才落了下来,他再次看向子婴,伸手将子婴抱了起来,转身入了院子。

外头大雪堆积,扶苏站在廊下,怀里趴着的是还会没恢复过来的子婴,掌心一下一下缓缓抚摸着子婴肉嘟嘟的小身子,扶苏不由得嘀咕:“你……究竟是何物?我当初……能受孕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子婴自然不可能回应扶苏,它只是咂咂嘴,小脑袋在扶苏的怀里拱了拱。

扶苏幽幽一叹,转身时便见酒歌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的身后,扶苏一怔,想起宫里已经出逃的盖聂,顿时又不知道当如何与酒歌说。

酒歌微微蹙眉,将扶苏来来回回看了几眼,才笃定地问:“盖聂不在宫里”。

扶苏微微一怔,轻叹:“他现在是不在宫里,几日前,他便已经走了,还不知道是去了何处”。

酒歌听得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垂了眼,脸上似有些肃色。

扶苏正待说话,便听酒歌忽而说道:“既然盖聂不在,那我也应该走了”。

“你……”扶苏迟疑,他隐约猜到了酒歌要去那里。

轻轻一叹,酒歌的脸上随即又挂起了几分玩世不恭的笑靥:“我这个人,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得过且过,我从没想过要追究我的过去是谁,也从不在意我到底都忘记了些什么东西,可是现在……我也该想想我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了”。

扶苏笃定地道:“你打算去找盖聂吗?”。

酒歌笑道:“我打算去找我的过去,看看我究竟是谁,虽然这一路可能不太安生,但要是弄明白了,倒也值得”。

扶苏微微点头:“既然九哥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酒歌爽朗一笑:“不过你放心,在走之前我会给你留点东西的”。

扶苏听得狐疑,猜不透这酒歌会留下什么东西,不过待得两天后他方才知道,酒歌留下的是一卷布卷,扶苏正疑惑着这上面是什么,可翻开一看,却有些怔愣:“这!”。

酒歌笑道:“这是我这这年没事,想起的自己的武功招式,我看你二哥身骨不错,等他痊愈之后可以让他学学,没准有用,只不过我自己也想不起这都是些什么招式,就暂时给叫了九歌诀”。

扶苏听着酒歌所言,又细细看过这布卷上面所绘画的招式,心里顷刻也是震惊不已,他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自小习武,而这布卷上的一招一式,晃眼看起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连在一起来看,便会发现其招式威力无穷,这让扶苏瞬间想起昨日在客栈里面,外头那些暗中放箭的刺客,好像也是顷刻就被酒歌处理干净的,这样的诡异的功夫,简直就让扶苏震惊不已。

酒歌拍拍扶苏的肩膀,又道:“来日,若有机会的话,我再听那孩子醒来唤我一声师傅就是了”。

扶苏朝他深深作揖:“必定会有那么一日的”。

酒歌笑笑,转身朝着大门外走,不过刚走了两步,他突然想起什么,又扭头朝扶苏看去:“对了,前两日你怀里抱着的那个,我好像在哪曾经听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