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一个又双叒叕迟到的笨蛋,这家伙虽然对外人向来守时又可靠,但在和她有关事情上却总能出些小差错。

眼前金发青年的邀请真诚又充满诱惑力,但女孩还是选择留在座位上消磨她为数不多的耐心。

因为她了解自己那小气又龟毛的先生,若是让看见她和别的男性在舞池里亲密相陪,那一定会将这笔帐暗自记下,并在日后拆解为无穷尽的打击报复。

再等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他还不出现,那自己就立刻抛弃这个麻烦精,白舟愤愤地安慰自己。

“你快看,这是羽生选手最新的冰演照片,矢口桑拍得真好看。”耳边突然响起最最熟悉的名字,女孩才发觉是邻桌的几名日本女旅客在分享近期的新闻报道。

转职后的三年里,羽生选手的声望愈加高涨,她们夸赞而立之年后的他似乎更加迷人了,有一种年轻选手无法比拟的内敛美感,像是被岁月洗尽铅华后,一颦一笑都尽显从容。

尤其是这次冰演重新演绎的假面舞会,黑红相间的考斯藤包裹着紧实的躯干、一束追光映照在他思索片刻的侧脸上,像是真看见了挣扎在自我茧房中的魅影先生。

偷听着一旁天花乱坠的赞美,白舟轻咬着杯沿,然后不怎么认同的摇摇头。

只能说舞台和媒体的渲染十分容易让人自我添加美化的滤镜。

事实上她们口中有如神祗的魅影先生此时可能正在房间里苦于打出一个像样的手工领结,或者正蹲在厕所隔间的坑位上手忙脚乱地编撰迟到的借口。

“他又朝冰迷们露肚皮了,笑眯眯的看上去真可爱。”

“大概是秋冬过敏了吧,肚子上好像有几个红疹子呢。”

听闻此言,女孩局促地目光闪烁,因为她深知那可不是红疹子,而是自己在暧昧时分留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