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成年后更加戏谑的梦里,他发现isu的大楼变成了鼓囊囊的热气球,在被自己不经意投出的石子打中后,便一边漏气一边化作天边的流星,嘴里还念念有词着扬言,说它终究会东山再起。

这些梦境满足着他小小的虚荣心和报复心理,在因哮喘体质而时不时打鼾的夜里,吹响欢快的汽笛。

真美,仿佛那些需要在现实中被克制的欲望,在梦里都变得合情合理,且触手可得。

而今晚的他同样美梦连连,男孩站在硕大的穿衣镜前欣赏着自己绰约的身姿和倾长的腿,并将手指插入发缝摆弄出各式造型。

乖顺的刘海、半遮的额头、还是将发丝全部梳至脑后露出自己连眉毛都在洋溢笑容的面庞?

羽生精心地推敲着,将迫不及待进行了生动地演绎,仿佛婚礼就在明天,仿佛幻想的糖衣像酒精一样令人着迷,让白天在工作伙伴面前故作矜持的情绪积压,都幻化成了梦里数不清的小心思。

接着他摆弄起了身旁的衣柜,只是架子上不再是他往日幻想中闪闪发亮的考斯滕,而是一排黑白相称的西服。

它们比往日活动中的款式都更加正式,绸缎光泽的领口,烫金雕刻的袖扣,经纬交错的面料上布满细密的暗纹,似乎只要穿戴上身,契约祝福的密语便会生效,将两人的牢牢捆绑。

抱着这样的想法男孩狠狠勒紧腰间的皮带,不厌其烦地将一件件西装挨个试穿,却又永远觉得下一套会更加合身。

瞧瞧这搔首弄姿的模样,真像个迪士尼的小公主和他的梦幻衣橱。

幸好是在梦里,不然白舟一定会笑话他的。

···

然而下一秒,羽生却梦见身后的穿衣镜突然倾倒,他被狠狠压在了下面,接着从梦里陡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