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不断重复着两人的名字,给予最后贴心却又冰冷的提醒。
羽生抓着白舟大步流星地向登机口跑去,不过用“跑”这样的动词似乎不足以形容女孩当前的狼狈。她就像汹涌黄河中的一粒沙,被裹挟着、推搡着,一切前进都身不由己。
男孩的手穿过白舟的胳肢窝将她整个人架了起来,女孩以一种半提、半拖拽的状态,做着对抗自己生理极限的水平运动。
眼前是高速飞驰的模糊景象,左脚跟右脚像刚认识似的打着架,喉咙里粘腻腥甜的味道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呕出一口老血。
可羽生全然顾不上白舟的感受,他就像一只离弦的箭在关闭舱门的最后一刻,在ana乘务员惊愕的眼神中,将两人精准地送进了头等舱的座位。
瘫坐在座位上的羽生暗自松了口气,可当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身边的白舟时,却发现女孩早已奄奄一息。他本想拍拍女孩的背让她觉得好受些,可白舟却断然拒绝了羽生的好意,并颤巍巍地指向了座位前方的垃圾纸袋。
终于,在飞机上升的颠簸中,伴随着嗡嗡作响的耳鸣以及无法平复的心跳,白舟再也忍不住了。
她吐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的吐了。
那一刻的女孩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不是赶着去结婚的,她是赶着去为自己出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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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羽生缓缓睁开眼睛,昏暗的机舱尚未开灯,所有人都在安静的休息。男孩晃了晃脑袋,懵懵的思绪也渐渐回笼,他记得飞机起飞后白舟过了好久才缓过劲来,而自己则安慰她说睡一觉就会好受些的。
右肩膀传来轻微的晃动,羽生以为女孩醒了,于是便下意识地朝她的方向看去并开口询问道,
“舟酱,要喝点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