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现的似乎这个世界上不了解羽生结弦的只剩下他自己。

这是近乎凌晨的北京,羽生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是的,与两天前一样,他又一次的出逃了。

如果两天前的出逃只是试图与自己和解的散心,那这次的出逃便是彻底胆怯的逃避吧。

他感觉这两天的自己快要失聪了,声音,到处都是声音,选手的议论,教练的鼓励,妈妈的安慰,观众的惋惜,媒体的评价,闪光灯接连不断卡擦卡擦的被按下,如同幽谷中的回响,一声又一声狠狠撞击在他的耳膜上,同时又如一把锋利的剪子剪碎了他最后的坚强与意志。

可他还是通过不停抬头和转动眼珠来忍下自己所有的情绪,微笑着面对完所有的采访,向粉丝招手告别,向妈妈和教练道了晚安。隐忍而又坚强,这似乎是刻在羽生骨子里的个性。

和两天前一样,他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穿着黑色的棉服,努力把自己打扮成最不引人瞩目的样子来融入这深沉冰冷的夜色。

右侧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他略带颠簸的向前走着,他想短暂离开那热闹非凡的地方,离开熟悉的教练、妈妈和朋友。在冬奥允许的无疫情安全范围内,他走入一处看出来像是公园的林间小道上,挑选一张灯光照不到的长椅缓缓坐下。

“终于安静下来了。”他轻声对自己说着。

真好,这里没有灯光,没有声音,剩下的只有自己。

他不自觉想起几天前的比赛,赛后记者们反复质问着自己,满意吗,甘心吗,真的放下了吗,老实说答案似乎自己也说不上来,可总有一种莫名焦躁的情绪在心口压着。

真奇怪,白天的明明已经说着这自己和解的话了,可为什么到了晚上还会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