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呆住了。
他根本逃不出去。
面前成百上千或长、或尖、或是复眼,或是颜色诡异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
而背后,则是像蝗虫一样从破窗中涌入的怪物。
几乎已是彻底的绝望。
危急之中,或许是学校里每年的逃生训练给了他灵感——危机四伏的火场里,身上披上湿被子的场景简直深入人心。
他把母亲拉到身边,用淀月无毒的背侧包裹住两个人,转身试图闯过卧室里那些咒灵,从已经没剩几片玻璃的窗户逃出去。他和母亲租住在一个老旧公寓的三层,本来不建议从窗户跳下去的,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想来咒灵能飞,淀月也能漂浮,说不定可以……
他闭上眼,毅然决然地将几乎全部的咒力都给了式神淀月,然后向前猛冲。
这也是他唯一能赌的出路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丸子里的红豆沙,在糕点师傅手里滚来滚去;又像个误入洗衣机的钥匙串,包裹着衣服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撞在许多不明障碍物上,一路翻滚,最后落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但是好在,他成功了。
他带着母亲成功闯出了咒灵包围的家。而且那些咒灵并没有来追他,反而还滞留在原处。
再接下来,只要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快速逃脱,就能像很多美国大片那样,一骑绝尘,把反派甩在原地吃屁。
然后躲在暗处,暗搓搓报仇反杀。
对,没错!
吉野顺平重新怀揣起希望。他解除了术式,然后再次把淀月召唤出来。原本伤痕累累的水母复又变得充满活力,只是体积小了一些。
他拉了拉母亲的手,说:“妈妈,我们走!”
只要再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