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阿黛尔终于驶出拥堵路段后,她忽然发现后座上似乎安静了不少。
她从后视镜里一看,发现五条悟似乎是睡着了。
后视镜里,那位最强咒术师斜歪在整个后座上,脸上的绷带散开了些许,露出了一半紧闭的眼睛,头顶的白发凌乱地散落下来,盖在他的两鬓上。路灯的光芒规律地划过他的脸颊,暖黄色从他的下巴流连到鼻尖,然后是额头,最后把银白的发梢染成了奶黄色。
阿黛尔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她原本以为家族里的人让她监视五条悟,是因为他威胁到了那些老牌家族。但就这一个下午的相处,她忽然 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了。
“五条先生,到学校了。”终于到达高专山脚下后,阿黛尔试图唤醒后座的五条悟,但是对方仍然在后座上沉默地闭着眼睛。
这就有点麻烦了。
阿黛尔又尝试喊了几声,五条悟仍然没醒过来。于是她下车又打开后座车门,试图唤醒对方。
“五条先生,您还好吗?”
阿黛尔尝试用手指碰了碰五条悟的袖子,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碰到对方,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停滞在了那边。
原来这就是无下限术式。阿黛尔想。
后座上的男人突然抖了抖脑袋,于是脸上的绷带全都落到了脖子上。他睡眼惺忪地看向车外,嘴里模糊不清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哝:“呜好冷哦——竟然睡着了已经到了呀?”
“是的,已经到学校了。”
五条悟在狭小的车子里艰难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