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戌微微颔首,走进敞着门等候的大院。

余老先生和余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歇下,只余夫人坐在院子里乘凉,毫无豪门太太的自觉,穿着无袖褂子,宽松舒适的七分阔腿裤,手里捧着西瓜,啃得卡擦作响。

看到风尘仆仆的儿子,余夫人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瓜:“你咋回来了?”

突然听说儿子要回国,虽然没明说,但听意思是要待上挺长的一段时间,余家二位第一反应就是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余父连夜调查,但却什么都没有查到,余教授在德名声颇好,学生爱戴,同事关系融洽,行业内年纪轻轻担当大任,可谓是前景大好。

虽然不合心意,但余父还是不得不说一句,找不到突然回国的理由。

半个月内连续两次调动特快行动小组的曲特助在一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余戌侧目,视线穿过大院的围墙,看向某个方向的天空,无声地笑了下:“回来抓小骗子。”

余夫人被他身上那股子冷意冻得一哆嗦,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了儿子?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余夫人充满了同情。

儿子打小就护短,记仇,吃不得亏,一次宴会,有人对余父说,豪门难出人才,都得靠家里一路开灯,他站在旁边没有反驳,但此后年年第一,一口气读到常青藤博士。

自此,没有敢当着余父的面说什么难出人才的话,更别说这位还自己赚钱,一点都没有富二代的觉悟。

“我先休息了,明天有事要出门。”余戌对着母亲点点头要回自己的房间。

“诶,你不吃了瓜再睡啊?”余夫人举起手里的瓜,嚷嚷道,但耐不住人腿长,几步路已经回了房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