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呛,你是不知道,廊城这些年是越发破落了,排水系统提了七八年了不见动弹,”林老说着来了气,把廊城上上下下的领导都点了个遍,“真的糟心,这一到夏天,想回家都得开船。”

余戌轻笑,拍拍老师的肩,安抚道:“没事,我送您回去,就算是用船也给您划回去。”

雨水哗啦啦地落,打在地上,溅起水花,只站在屋檐下就已经沾湿了裤脚,惹得林老又是一顿贼老天的叫骂。

泊车小弟把车开过来,缓慢地停在两人面前,余戌颔首道谢,接过钥匙,对老师说:“上车吧老师,有些年没在廊城了,还得麻烦老师指路。”

林老也不坚持,这种天气想要在廊城打到愿意去老城区的车可真能叫一句艰难。

车外瓢泼大雨,轰鸣的雨声被车身隔离,余下些沉闷的回响也被掩藏在悠扬的轻音乐中,车里暗香浮动。

师徒俩一路聊着,多年未见,能聊的很多,余戌的车速不快,从饭店到老城区开了半个多小时。

“你看看,这淹的,”林老又忍不住叹气,“这排水啥时候能搞!”

余戌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其实不用看,他也大致能从车趟过积水的声音知道外面淹水的情况,确实是很深,哪怕他今天开的是一辆越野,水也淹了大半个轮胎。

这还只是老城区的边缘,再往里开只会更严重。

“要不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回去,”林老笑道,“里面水深的嘞,小心把你这车给报废咯。”

余戌瞥他一眼,没有要停车的意思:“您要现在从这车下去,这身板子也该报废了。”

林老是个小老头,个子不高,加上年纪大了,难免有些岣嵝,现在的水位能淹到车轮胎,也就能淹到小老头的膝盖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