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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种种,言朔眼皮狂跳,他拿出卷轴,他记得卿凝每日都要给他传信好几回,可今天,卷轴上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先前不知道卿凝就是绝命毒师,她给他传信,他只觉得心烦不可理喻,可现在,她不给他传信,他又忍不住开始焦躁。

是因为生气了吗?

肯定是生气了,她没什么其他爱好,唯独对口腹之欲比较热衷,这回被关在里面两个多月,应该憋坏了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提了个小小的要求,自己却为了惩治她,当着她的面,将她或许斟酌许久才选出的一道菜全都吃光了,甚至连她自己酿的酒都没给她剩下……

言朔简直不敢承认做出这般幼稚行径的居然是他自己,他跌坐床沿,脚趾抠地,忽而转瞬又想到了一个更加雪上加霜的问题。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就已经生气了,若是知道了真相,会不会当场和他断绝关系?

言朔颤动的双眸,忽地涌上一阵慌乱,整个脑子嗡嗡的,连反应都慢了很多。

他目无焦距的望向窗外,太阳还未下山,外面一片明亮,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天光?

言朔浮浮沉沉的思绪仿佛突然找到了一个锚点。

是了,现在太阳还没有下山,尚还是白天,而卿凝以往给他传信时间大多都在晚上或深夜,所以,她现在并不是不理他了,而是时间未到?

思及此,言朔分散的眸光重新聚拢,松了口气般变得炯炯有神了起来,高悬的心开始慢慢回落,可他在屋里来回走了一圈又一圈,再看窗外天光却丝毫未减,时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漫长。

明明以往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可现在却跟他作对似的,仿佛停止了流动,言朔越发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