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紧握着许光尘,把他强行拽进病房。
刘奶奶躺在病床上,像一个枯树枝般挣扎着一丝人气,眼睛浑浊的不知能不能看到前方。
南乔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轻轻呼唤她:“刘奶奶,我们来了。”
刘奶奶的眼神转向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不知那里来的力气死死的抓着南乔的手。
许光尘站在床边,南乔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拘谨和无措。
刘奶奶没有看他一眼,阖上眼睛,似乎仍旧不愿意见他。
许光尘低下头,默默走到一边,不再碍眼。
刘奶奶颤抖着手从枕边摸出一个盒子,一个丝绒质地但极为老旧的盒子,只是看着似乎都能闻到一股霉味。
刘奶奶枯黄的手像是随时会折断的树枝,带着不受控的幅度晃动,怎么都打不开那个盒子。
南乔伸手帮她打开,却发现里面躺着一个碧绿的手镯,与破旧的盒子完全不同,颜色极为亮眼,带着一种新生的希望。
在南乔发楞时,刘奶奶已经颤颤巍巍的把镯子拿了出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态度强硬的套进了南乔的手腕。
一瞬间,刘奶奶像心愿已了似得迅速枯萎,任由生命一点点流失。
这是南乔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个人以这种方式死亡。
生命仿佛能被看见,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出于职业的本能,南乔浑身发抖,想抓住什么,伸出手却只有虚无的空气。
眼看着最后一丝生机的流失,南乔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刘奶奶耳边,轻声说:“许光尘从来没有变过,他是警察,一直都是。”
南乔恍惚起身,刘奶奶最后的神情很安详,南乔知道她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