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秒她仿佛在无限接近死亡。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勒死她,把她挟持回心电图室,拉上来所有的窗帘,砸了摄像头,让守在外面的警察给他准备车和钱。
南乔被心电图仪器的线捆住双手被迫坐在椅子上,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高谈阔论的分析医院的地理形势。
他的状态兴奋到近乎疯癫,让人完全猜不到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却又觉得多么可怕的事他都做得出。
医院的内部结构复杂,完全没有狙击手的用武之地。
南乔却大脑一片空白,刚刚的濒死感还记忆犹新,手腕处被电线死死的绑着,勒的腕骨都在隐隐作痛。
越是难熬的时刻,时间就过的越慢,仿佛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那个男人似乎也很着急,突然情绪暴走的拽起南乔,把她抵在玻璃上,向外面的警察嘶吼着自己的条件,宣告着自己消耗殆尽的耐心。
南乔的侧脸被强硬的积压在冰凉的磨砂玻璃上,控制不住的颤抖。
耳膜被男人近距离的吼叫震得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那把刀就会毫无征兆的插入她的身体。
作为一个医学生,南乔清楚的知道那把刀的尖利,可以瞬间切断她的动脉,那是她那怕身处医院也无力回天的致命伤。
恐惧铺天盖地的袭来,砸向她的每一个神经,她甚至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顺口说出那句安慰又为什么要走出这扇门。
一瞬间的恐惧像是在成为了某个节点的永恒。
这不是站在悬崖上要轻生之人会有的恐惧,而是当跳下悬崖时却发现自己后悔了才会有的绝望。
身后的人似乎和警察达成了某种共识,南乔像个傀儡一样被强行托着往外走。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警察远远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