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大师兄,我早已不服,如今便好了,师兄出关,这少宗主也该给真正德行配位之人。”
应沧澜捂着额头,闻言脸色便是一沉,心脏不自觉绞紧,剑修不想听,默不作声地合并双指想御剑,欲出发时却侧首:“敢问,他可还有遗骨?”
“师兄在说什么?他如此作恶多端,自然是身死道消了,独步峰上如今云遮雾绕,大能陨落都不见得有残魂留存诶,师兄!”
应沧澜直奔独步峰而去,然而就如同在秘境中一般,无论他如何搜寻,无论搜魂阵一遍遍运转,他都找不到片刻回响。灵台一片混沌的剑修在独步峰上站立许久,仍是不肯放弃,法诀还没念完,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如松似柏,清风朗月,自在随意,叫人闻声便想象出这是一个怎样温和霁月,又不失意气的修士:“是有何恩怨没了结吗?”
应沧澜僵硬回头,瞥见熟悉面容第一反应却是瞳眸一黑,似乎是不敢确定,又像是近乡情怯。
他低声:“师兄?”
燕无争踏云靠近,他没有穿着万剑门弟子服饰,一袭白衣,眉眼少了几分锋芒毕露的锐气,叫人只觉他是什么正道宗门的首席,可叫人托付信任,然而他衣着上亦无其他任何门派的标识,仿佛只是散修一个:“见你似乎在此地久久徘徊,不愿离去。”
他单手负手,剑在身后:“师兄?”他笑了一下,摇摇头:“散修一个,谈不上是道友的师兄,道友大略是认错了。”他好心:“独步峰剑气伤人,道友还是莫要在此久留。”
见到应沧澜表情,他一顿:“万剑门?”
应沧澜喉间滚烫,不知该如何作答,往日经历早已使他将燕无争视作了师兄,反而凡事都想依靠对方,如今他否认,应沧澜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闻言本能地想回话,看见他视线才知他是说跟来的下方弟子:“弟子带领,恐怕是来寻道友的。”
果然下方很快响起喊声:“师兄!”
为首的程云见到燕无争,倏然变色,要靠近时生生止住脚步,盛梳转着长笛,另一只手乌龟壳放得好好的,见到燕无争视线一停留,忽而将乌龟壳上下抛了抛,笑眯眯地:“今天算卦收益不错,我们去山下酒楼喝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