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笑着谢过,随后坐在行秋下首的椅子上。
“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道声谢。”行秋笑着道,“我知道官家曾经数次想写信叫殿下回东京,从中多亏了你帮着说和,否则我怕是烦都要烦死了。”
他前头带着赵楷实地考察,后头赵佶催命一样叫人回去,赵楷到时是听他的还是听他爹的,还真不好说。
燕青拱手:“小乙只是随口向官家提了几嘴,万万到不了帮忙的程度,您这么说,小乙受之有愧。”
行秋笑了笑:“也行,那就不说这个了。”
两个都是十分健谈的人,没一会,话题便已从昨天吃了什么,说到卧室摆文竹好还是菖蒲好。
行秋一边与他说笑,一边静静听着窗外的动静,等到声音靠近时,他对燕青说了句:“我有一柄十分喜爱的扇子被雨打湿了,这会正在外头晾着,应该是干了,我去看看。”
那柄被打湿了的绢面扇子正立起来放在窗棂上,行秋一下下轻轻擦拭着扇柄上的灰尘,眼睛专注地看着手中之物,在没有任何人看得到的地方,一道道水流从地面的青石砖下悄无声息涌了过去。
赵佶正好带着几个经常围在他身边的臣子缓缓走来,打头的便是蔡京童贯等地位高的,还有些平日里不受重用的远远坠在后面。
变故就在瞬间发生。
不知道谁踩到什么东西,脚下打了个滑,狠狠撞向身边同样动作迟缓的老臣,一个带一个摔倒在地,赵佶也是被带摔的成员之一,距离太近,连闪避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