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低头不敢看他,讷讷无言。

这是你知我知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摆在明面上却还是头一遭。

这么堂而皇之的问出来,叫他们怎么回答呢?

赵楷当然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但他以为,缺编率能有个十分之二三就差不多了,军队里免不了这种现象,只要别太过分,上面的人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干什么离不开个钱,各级官员们捞点钱不算大事。

谁想在编的都才这么点!

赵楷年纪小,心中尚且存了远大的抱负和理想,老子的缺点还没完全继承过来,对于这种危害社稷的国之蛀虫,他打从心底里感到愤慨。

但随即一想,父亲对此肯定一清二楚,多年来也没见处理,可见压根不愿意改变,或者暗中还默许这种行为,他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

这么想着,赵楷心里原本想着要上奏的打算慢慢淡了下来。

行秋暗中观察着他的脸色,心中暗道,还能感觉到愤怒就是好事,怕就怕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或是根本没有知觉,连情绪都不会产生。

凑齐了三百人,终于可以操练了。

赵楷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向校场,谁想等了半天,看到的都是来回走动排列方阵,他想看到的,诸如行秋府上那种程度的精彩操练,一个都没看到。

行秋也看得无聊了,便道:“前几日都是这样的,没什么看头,不如我们过几日再来?”

赵楷忙不迭点头同意,两人乘坐马车离开。

不比来时的欢声笑语,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了许多。

赵楷叹了口气:“京师里的禁军都是如此,各地厢军边军,恐怕情况还多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