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微笑着道:“我记得户部的官员昨天才过来发过饷银,发放的名册应该还在军中,你把它拿过来就是,不用再去忙着找旁的名册了。”
军官额头涔涔冒着冷汗。
他把腰弯得更低,头顶几乎与地面成平行状态,眼睛不敢与眼前之人对视片刻:“借阅名册一事,还得……还得问过诸位长官……”
行秋看了眼赵楷,对方也正好向他看来,眼中闪过与他相同的疑惑。
“本王想看个军中人员的名册,难道还得向谁请示?”赵楷冷着脸叱责,“你一再推三阻四,不遵本王的命令,到底存了什么居心?是不是要本王去请一道圣旨才行?”
军官满头汗地跪地请罪,赵楷不耐见他这模样,冷声打发他速速去取名册过来。
“奇怪,只是一个名册而已,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行秋低着头喃喃自语,“难道名册有什么古怪?”
冒领空饷这事,赵楷当然也是知道的,作为权柄最盛的实权王爷,他多少还是参与了些政务,但冒领了多少,究竟到什么程度了,没人向他禀报,赵佶也不会告诉他,毕竟不算什么光彩事。
但他一时间没把军官的异常行为与空饷这事联系起来,只觉得一个小小军官都敢违抗他的命令,花荣一个新进的教头,没有半点身家背景,在军营里果真是举步维艰,没人肯听他的话。
他跟花荣没交情,但花荣是行秋的朋友,看在这层关系上,他怎么也得多关照着些花荣。
没一会,军官取了名册过来。
他面色忐忑地站在一旁听候差遣,赵楷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去把所有士兵都叫过来。”
军官不敢耽搁,指挥各教头们带了各队人员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