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适时响起声似洪钟的粗野叫骂声:“哪个黑了心肝的腌臜泼才敢偷袭到你爷爷头上!还不快快滚出来给爷爷受死!”

下一刻,包间外直冲冲闯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白花花的肥肉将衣衫撑得像充满气的皮球,衣襟敞开半截露出胸前一撮黑毛,分外结实的脑袋上镶着两颗铜铃似的牛眼。

行秋看看这人,又看看蹲在一旁的时迁,再看看这人,迟疑着问道:“你……就是原本要来服侍我的?”

真正的伙计捂着脑袋龇牙咧嘴说道:“我就是,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背后偷袭把我打晕,刚刚才醒过来,不是有意耽误,小官人勿怪。”

行秋心里暗暗吸了口气。

要不是时迁临时起坏心抢了这差事,这会给他按摩的就是这个白皙版的李逵了,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他指了指时迁:“就是这人把你打晕的,经我一番教训,他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赔礼道歉的补偿。”

伙计听到前半句,原本要冲上去打人,再一听到银子,脸上怒意瞬间无影无踪,喜笑颜开。

“不疼不痒的,皮都没破半点,二十两也太多了。”显然他也看出来了这两个里谁才是真正掏钱的。

说是这么说的,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去掰时迁攥紧的手指:“官人您说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时迁紧紧攥着银子不肯松手,被伙计一水瓢敲在脑袋上,趁着他痛叫卸了力气的时候抢走两锭银子:“拿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