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屏风后, 灵箜的手搁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弦。
她眉眼带笑, 然?心上藏刀,难以?平静。
面前的案几上摆着?一面铜镜, 上面正是坐在飞梭上的秦七弦。
灵箜心念一动?,秦七弦的脸就占据了整面镜子。
只有在意的人才会懂,这张脸生得?有多好,灵箜按弦的手倏地用力,琴弦竟划破指尖,沁出血珠。
她将那一滴血珠抹到镜子上,恰好在秦七弦嘴唇的位置。
那新添的一抹红好似给秦七弦抹了口脂,让她的脸更加明艳动?手。
“上天不?公,总是偏爱某些人。”灵箜蹙起眉头,“我整日精心雕琢,却比不?上一个不?修边幅的人。”
仔细去看,镜中这张脸眉毛能看出些许凌乱,眼底还有点儿浅黑,嘴唇也稍显干燥,并不?水润红艳,这一切都表明,秦七弦恐怕从未在这张脸上花时间……
指甲沿着?她的鬓角一路下滑,在镜子上刮擦出一道细细的划痕,灵箜一边划一边道:“真想把这面皮剥下来珍藏,悉心呵护。”
嫉妒是这天地间最可怖的毒,在内心里反复的煎熬、烹煮,在毁灭他人之前,自身早已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灵箜早就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扭曲丑恶。
年少时,她也曾因嫉妒而不安过。
然?而?,现?在,她已经将穿肠毒药熬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香醇烈酒……
灵箜将手指从铜镜上移开,自言自语:“有飞梭的话,就不?太好办了。要是让你逃出来,不?知何时才能再找到机会……幻世古境被东圣摄入镜中天后投入的灵域……”想到东圣,灵箜身子轻轻一颤,后背上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可仍旧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