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最后她彻底沉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了, 那噩梦才消失。
如今醒了, 秦七弦隐约意识到——她说遭遇的不单只是一个噩梦。
梦醒, 意识回笼,秦七弦这才打量四周,入目一片银光晃眼?,竟是东池宴的?兽身。
东池宴盘起了身体,在她四周圈起了一道银亮城墙。
匣中山的草木被毁坏了不少,就连凉亭都缺了个角, 显然是被?东池宴的?兽身给砸坏的?, 不过她注意到,东池宴蜷得很紧, 尾巴特意避开了几丛花,特别是尖尖儿不自?然地翘起, 搭在了青石上。
青石底下,就是他当初差点儿养死的?那盆竹心兰。
“醒了?”
注意到秦七弦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被毁掉的?灵植,东池宴将头扭向一边,龙爪稍稍抠紧。
毁了她这么多灵植,不得哭成个泪人!
秦七弦:“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出来了?”她觉得自?己被?缠得有?点儿紧,特别是胸口位置呼吸都有些困难,一说话更费力,胸前?起伏更大,如翻涌的?浪潮,一下又一下地推挤着缠绕着她的银色墙壁。
明晃晃的?质问!
东池宴冷呵一声,正欲说话,就听秦七弦继续问道:“你出来没事吗?会不会被?发现?”
偏到一侧的?头转回来,他淡淡道:“想出自然就出来了,就算被?发现又如何?”
秦七弦都无?语了,谁前几天一直躲在识海最底下都不敢冒头的??
她现在早就不怕这妖魔了,手上掐诀施展春风化雨治脸,嘴上则嘟囔道:“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话音刚落,就见东池宴龙眼?一瞪,长长的?胡须都抖了几下,颇有些极其败坏的样子。
东池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