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晚原本是他的主场,但他此时的处境却变得被动了起来。
想挽留,他心中的顾虑又未得到解释。
不挽留,又觉得确实可惜。
将他纠结之色尽收眼底的沈时礼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礼貌朝他颔了下首:“那我就不打扰梁总您娱乐了。”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风衣外套,搭在手臂上,径直地朝包厢门口走去。
“等一下。”梁原启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叹了口气说,“埃文啊,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商场如战场,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满盘皆输。”
“这我明白的,您的顾虑也在合理范围里。”沈时礼垂眸轻笑了下,转过脸说,“既然您都背调了我的身份,何不再调查得深一点?”
闻言,梁原启微微怔了下,一时无言。
“若梁总还想继续合作,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周六晚上见吧。先告辞了。”
沈时礼淡淡补了句,也没等梁原启回什么,便敛了视线,推门离去了。
他走出夜总会,站在街角的风口,一只手从风衣兜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另一只手抬起挡了下风,垂头点燃嘴里的烟后,才扬起锋利的下巴,逆着晚风轻轻吐了口气。
腾起的烟雾瞬间模糊了他的脸,又很快被风吹散,消弭在了喧嚣的夜。
街边频繁经过的红色车尾灯,和一旁夜总会招牌的霓虹灯,交替洒在了他的身上,给他深邃的五官轮廓镀上了多彩绚丽的光晕,却奈何不了他眼底透出的灰色冷寂。
像是等不来日升日落,始终灰蒙蒙的极地天空。
抽完这支烟,沈时礼垂首闻了下自己的衣领,确认上面沾染的浓烈香水味淡了许多后,才走向自己的宾利,开门坐了进去。
虽然烟草的味道他也不太喜欢,但总好过那劣质的香水。
而且有时候,他确实需要一支烟,来缓解下自己恶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