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缸三哥什么时候这么稳得住了?
正暗自纳闷,一股强劲的罡风平地而起。
吹得他差点没站住,他连忙稳住身形,扭头一看,就见三嫂已经跳上了巨鸟的后背,仿佛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臂横在胸前,手中紧紧拽着根绷紧的长鞭。
而长鞭的鞭稍正着在巨鸟脑袋下的脖子,绕了几圈套牢收紧,勒得巨鸟两眼一瞪,尖锐的嘴喙上下张开,对着天空哀鸣。
原先收拢的巨大翼翅本能地张开扑棱,煽动起一股旋风。
连玉光看着都觉得脖子勒得慌。
但巨鸟的生命力及其顽强,被勒着脖子还能折腾。
大伙都已经上车坐好,却无一人催促这边的三嫂和三哥,直到巨鸟终于精疲力尽,扑棱的翅膀停了下来,身边一直注视着的三哥才抬步走了过去。
连玉松了口气,抬起脚正要跟上去。
先他一步过去的三哥站在巨鸟身侧,忽地张开双臂,三嫂则默契地握着长鞭跳进三哥的怀里。
“……”连玉.脚下的步子一顿,抹了把脸,扭头跳上车厢。
没有顶棚的车厢里连个坐人的小马扎都没有。
二十多个人,大部分人靠着栏杆,一小撮人就地一坐,把车厢挤得满满当当,让他无处下脚。
“熊子,你们几个站起来腾腾空间。”凝视着巨鸟那边俩人的沈添樵神色不明地说。
乌熊撇了下嘴,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几个兄弟,往里头挪,给连玉让出了一片落脚的空间。
连玉扫了眼老大沈添樵这一伙人。
除了二哥江淮之,都在这里了,也没说什么,“把车厢门关上吧,可以出发了。”
立在门边的俩人闻言去拉后车厢的门,这个时候,拖着巨鸟过来的厌喊道:“先别关。”
说话间,人已经跳上了卡车。
落后一步的小章鱼也跟着挤了上来,只有巨鸟被拴着脖子,拖在外头。
连玉好奇地问:“那这只巨鸟就这么拖着吗?”
“不听话的玩意儿就要受惩罚。”
厌弯腰把长鞭绑在杠子上,拍了拍手,“跟前面的人说一声,可以出发了。”
巨鸟还没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什么。
车子的引擎启动,排气管冒出一股股汽油味,熏得巨鸟耷.拉的眼皮子一抬,车子骤然启动,还没反应过来的巨鸟当头一懵,被迫拖了将近两公里,它才从摩擦中支棱起来,迈着两条细长的腿,嘎嘎直叫地追在卡车的屁.股后面。
“这鸟跑起来有点像鸵鸟,但叫声怎么跟之前不一样?”趴在栏杆上的连玉津津有味地看着被迫追车的巨鸟,头也不回地问身边的三嫂。
“这种鸟叫乌驼。”
厌双手插兜,半边身子倚在小章鱼身上,闭眼无视不时投来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会跑会飞,喜欢成群结队的出现,一旦碰到猎物,先用声音震晕猎物,在猝不及防地群而攻之,尖利的嘴喙比之刀刃还要锋利,很多大型巨兽看到这这种鸟,都要避其锋芒。”
这也是厌之前想都没想,直接开杀的原因。
连玉似懂非懂,“那它现在的叫声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求饶吧。”厌说。
隐在人群里的沈添樵隐晦地看着眯眼小憩的人,垂了垂眼皮,轻声问道:“王子是想驯服这只乌驼?”
“是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