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进了皇宫,陆衍湛放下车帘,看向申茶道:“待会儿我要面见圣上,不能全程陪你,就辛苦小姐和琥珀在马车里多坐一会儿,不要乱走,等我议事结束,便来找你,带你去面见三哥五哥。”
这里是皇宫,自然不能乱走乱跑,申茶和琥珀是生面孔,被误认为是贼人就不好了,是以乖乖待着是最稳妥的,申茶识大局,应了下来。
陆衍湛离开后,两人便一直在马车上坐着说话,时而掀开马车窗帘向外看。
时而有一排衣着青素的宫女走过,或者几个小太监提着东西小步捣着向前,宫中景象总是叫人感到新奇不已。
申茶好奇圣上和后宫娘娘们的模样,但她们所处的位置偏僻,想来还接触不到宫中真正的权贵。
两人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陆衍湛。
陆衍湛坐回马车,叫车夫朝皇宫内部前行,申茶这才在沿途看见了一辆被侍卫们高高抬起的乘舆,上头坐着的娘娘衣着华贵,簪金带翠,一动起来金翠晃动,端的是一派富贵之相。
只是远远瞧了一眼,申茶便移不开目光。
琥珀眼中闪着光芒,也适时接上了话:“宫中娘娘好美啊,不知道这位是不是传说中倾国倾城的贵妃娘娘……”
陆衍湛一眼也没往外看,他对贵妃不感兴趣,反而在申茶朝外看的时候,无意识地盯向她,盯了不知多久,等申茶转过头,他才收回了视线,心想:贵妃虽美,但美不及你家小姐。
很快马车进了深宫,于一处院墙外停下。
陆衍湛先行下车,在花园中寻了一圈,见着鱼池旁两位王爷的身影,忙回来告知申茶:“我方才叫三哥五哥议事之后在这儿等我,他们现下都在。我带你过去,规矩礼仪不必拘谨,两位王爷行伍出身,不大在意那些细节。”
申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着陆衍湛前行,一路上心脏狂跳不止。
本来宫中环境就陌生,她作为民间女子,更容易生怯,如今要同时见两位王爷,还是有功勋战绩的亲王,她更担心待会儿心思紧张,不能好生介绍物件,失了陆衍湛难得为自己创造的机会。
惴惴不安间,距离两位王爷越来越近,陆衍湛已是笑道:“三哥五哥,我叫人带了好东西来,可否赏七弟个脸,瞧一瞧质地如何?”
说着,他伸出手来,申茶将袖中带着的一块织锦布拿出来,呈放在他手上。
三王爷和五王爷早听陆衍湛说他有稀世珍宝的来路,听他这么说,十分好奇地凑来看,其中三王爷将织锦小心翼翼拿在手里,前后左右翻看,织锦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清透的光芒,而且随着光线变化,还能变幻出不同的色泽。
“这真是个好东西,比我从西域得来的云羽锦缎还要好!这东西要是做成衣服,也定是独一份的尊贵。”
五王爷也忍不住称叹几句,接过织锦仔细观察成色和织纹,频频点头:“老七还真说着了,我以为你说有珍品,是开玩笑来着!毕竟这京城里,我们都找得差不多了,就没有我们没见过的好玩意儿。”
陆衍湛适时退后,看向申茶道:“三哥五哥,京城的东西虽好,但范围仍然小。这位申小姐是我去淮城办理公务时遇到的,手中有上百件珍奇之物,其中不少都颇具分量,不好带入宫中,所以才挑了件织锦。若是三哥五哥对申小姐的织锦感兴趣,得空的时候,可以移驾她所在的住处,那里的东西要丰富得多,保管有叫三哥五哥更满意的。”
两位王爷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你是说还有更好的?”
陆衍湛道:“是,这块织锦在申小姐所有珍宝中,算是价值较低的那类。”
三王爷打量着眼前样貌姣好的年轻女子,感叹道:“竟有这样的奇女子,不知小姐是如何得来的这些东西?”
申茶知道瞒他不住,此前也和陆衍湛商议过,自己怎么说才能打消对方对她这些东西来历的顾虑,因此这会儿按照原来的计划解释道:“说来也是玄妙,小女之前得了个怪病,走路慢得如蜗牛缓慢,说话原也是极为缓慢的,不过现在有医师调理着,已是好了许多。但那次怪病之后,小女就得了个能力,总会在住处附近得来一些稀世珍宝,东西越得越多,到如今就有了上百件。小女对此也深感疑惑,但后来有寺庙僧人说,我这是上辈子积了德,这一世得了上天庇佑……”
这话乍一听,确实难以信服,但两位王爷以亲王身份,寻找了多少好物,都从没见过这样的锦缎。如今却在一个小女子手里见到,式样如此奇特,色泽透亮能随光影变幻的织锦,哪怕是圣上御用的服饰也没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