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说出此番的来意:“申儿,婉清最近秉性越来越怪,也越来越不愿和我说话,我很难和她再做沟通,好在最近发现她和你走得挺近,甚至还一同上了化陀山。我就知道,她是把你当做至亲至近的人了,必定是笃信你的人品才会如此。所以,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你一个。”
申茶微微低下头,大约猜到了柳氏来找自己的用意。
果不其然,她下一句话便是:“不瞒你说,我最近发现婉清床头枕下搁着不少经书,听丫鬟们说,她一读就是一晚上,觉都不睡,有时还做些神叨叨的动作,不知道在拜什么东西。她这个样子真是令我担忧,你说她小小的年纪,还在念书学习礼仪的时候,怎么净想这些七七八八的事?”
“我只有两个女儿,婉清是我宝贝的心头肉,她年纪小,从小体弱多病。我费了多少的功夫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如今她又要抛下我而去,真是叫我心里头像压了块石头,每日都堵得慌……”
说完,柳氏拿起帕子在自己眼角点了一点,她有些哽咽了。
申茶原本心头就压着很多疑问,恰好柳氏撞上门来,她便想一解疑问,于是问道:“二舅母,我自和妹妹去过化陀山后,就有所察觉,也在路上规劝了她。只是我觉得,想让她打消那个念头,需得除掉她的心魔,她心中究竟压了什么事情,叫她非要诉诸神佛不成?”
申茶说完,柳氏陷入沉默。
她回忆片刻,面上一片茫然:“据我所知,她顶多是有些感情挫折,但不至于如此。”
柳氏笃定他和老爷之间的事,孙婉清并不知晓,因此这会儿也不明白了。
只是,申茶的话还是让她心中多了些警惕:“你说得对,凡事皆有因,或许我可以回去问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说了一半,叹口气:“只是那个人若是我,恐怕她不愿多言,还是请外甥女帮我旁敲侧击,看看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能帮她解决的,就是搭上性命也不惜,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勘破红尘,做那佛门尼姑。”
申茶看着柳氏急切的表情,失了平日的从容风度,心里涌现出一种轻微的不协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