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刚露出半分不解表情,就被脑中新涌入的信息给覆盖了。

她脑袋忽然抽痛,表情痛苦,不得已按住了额头。

孟氏看着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微微睁大了眼眸,招招手唤了丫鬟拿过来:“这怎么回事,不是说病一天比一天轻了吗?你瞧瞧,普通风寒会这样吗?”

孟氏声色俱厉,说话时一身的威压尽显,吓得琥珀肩膀一缩,声音都敛了三分,解释说:“大夫说是风寒没错,可能是窗户破漏没有修补的缘故,冷风总是吹进屋里,小姐的病难以痊愈,这才时有加重,连药都压不下去。”

孟氏瞥她一眼,知道了她的用意,抬手道:“先养病,那些小匠也别惯着,他们谁借口不来,我便发落他们。”

说罢,她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将握住申茶的手猛地抽了出来,拿起腰间的手绢擦了一擦,见申茶已经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连表面功夫也不想再做,径直走出了房门。

孟氏带来的丫鬟正立在檐下,看见孟氏出来,眼疾手快地把大氅披了上去,整理了下毛绒纤长的帽子,盖在头上保暖,再打开雨伞遮挡大片大片的雪花。

两人沿着覆了雪的小径离开,留下两串蜿蜒的脚印。

看着孟氏离去的身影,琥珀咬着下唇,说不出的厌恶。

孟氏根本就不是来看望小姐的,而是担忧小姐坏了她的好事。

谁人不知现在淮城最大的是便是孙家和于家的婚事。

两家大户结亲自然是好事,可于家提亲的三公子是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日日睡在花柳巷,光被人撞见搂着不同的姑娘都有无数次,坊间早就传开了。

送府中姑娘出去,那便是羊入虎口,是把人当寻常物件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