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仇漫天连说三个好,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吊诡,“我知道你想跟沈钰走,但你不会称心的。你就留在这里,囹圄一生,孤苦一世,无知己,无朋友,无爱人!”
可是,很多年后仇漫天才明白,他那夜说的话,全印证在了自己身上。
囹圄一生,孤苦一世,无知己,无朋友,无爱人。
……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江湖上常说,一笑泯恩仇。
“如梅,”云不归望向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睚眦阁已覆灭,你跟我走吧。”
冷如梅却疲倦地摇摇头,“我的孩子和丈夫都在这里,我走不了了。”
“那你女儿呢?”
“蔻儿她……”冷如梅顿了顿,抬头望向无边无际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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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山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绵绵春雨,淅淅沥沥,山中道观雾气弥漫。
道观清幽静谧,宁熙和仇野及时躲进道观后的一间客房里,只被春雨微微淋湿发梢。
客房简朴,只有一张不算太小的床,一张桌案,两把椅子。桌案上一只瓷瓶,瓷瓶里插几枝桃花。桃花应该是刚折的,看上去生机勃勃,为这沉闷的道观增添几分闲趣。
“睡一觉罢,”仇野说,“休息好了,过几日就去边城。我之前在那里买好一座宅子,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宁熙闷闷地“嗯”了声,她一直盯着仇野的眼睛看。
仇野把床让给宁熙睡,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休息。
宁熙趴在床上,手肘支撑着身体,双手托住下巴,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