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继续趁热打铁,“夫子说石榴是根读书的好苗子,可清源的先生资历有限,还是青州的更好。”
何慧芳被劝动了,孙儿孙女是她的心头宝,为了石榴,她愿意来,何况,老家就是个念想,一年也没回过几次。
“行,都听你们的。”
常言道冤家路窄,沈泽秋上回在客栈遇见过的,嘴巴碎,爱编排人的锦衣男从对门酒家出来了。
寒风一吹,酒劲上头了。
他叫冯阳,是巴结着钟家做生意的,是钟家一位姨娘的哥哥,他听妹子说了,这回钟家下了血本,上下打点,疏通关系,云裳阁的铺子十有八九是钟家的!
钟家吃肉,冯阳捞口汤喝就能财大气粗,财气还没到手,冯阳就有些飘飘然了,自以为天下老子第一。
看见沈泽秋,他抹了抹脸,想起上回他在客栈说故事,就这穷酸小子和他的随从一脸不爱听,怎么着?瞧不起他?
冯阳晃晃悠悠往沈家人那边走去,一边打酒嗝,一边晃悠着脑袋。
“喂,今儿怎么穿得起绸缎了?”
沈泽秋正和安宁还有何慧芳说话,背对着街面,后背冷不丁被人重重拍了下,加上母亲和妻子都在,沈泽秋反手一扭,紧扣住冯阳的手腕,粗声低喝,“这位兄台,我不认识你。”
借着酒劲,冯阳没觉出痛来,腾出腿踹沈泽秋,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子是谁你都不认得?你混得也太差了!”
冯阳不怕痛,酒壮怂人胆,要不是沈泽秋和卫石学过几招,恐怕就要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