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时失去父亲,祖父母辈去世都早,母亲身体不好,又独自带着她生活,即便有抚恤金还是吃了不少苦。任娇是个早慧早熟的孩子,很小便知道母亲的不易,又在心底压着替父亲报仇的心思,她比同年龄成长得快很多。
季清时大部分时候都觉得,任娇不该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她不过是个孩子。父亲牺牲时才十岁,进天顶娱乐当练习生时才十五岁,出道当偶像时才十七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高强度的工作不说,她还惦记着要在盛顶哲身边找罪证,她给自己心上压了一座山。
明明她也不过就是个孩子,她明明可以选择逃避和遗忘,没人会责怪她,却偏偏逼着自己扛起这么多责任。
季清时有点儿心疼她。
心疼她,就下意识想说点儿什么,安慰她、哄哄她,像对待一个可爱的小妹妹那样。
“你其实……”
可她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任娇打断。
“诶呀,你嘴角沾饭粒了!”
“啊?哪儿?”季清时注意力一秒被转移,下意识伸舌头想去舔掉饭粒,完全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任娇笑着继续转移话题:“吃完饭我给你换药。”
季清时连连点头:“好。”反正住都住过来了,换药什么的,她也就坦然接受不再矫情,只是换药而已。
任娇满意地眯眯眼,低头继续吃饭。她虽然不知道季清时刚才想说什么,但看得懂季清时那一刻心疼的表情,她不善于隐藏心思,任娇又太过精明。
知道她是好意,但任娇不想听到那些善意的、包含心疼的安慰,那会让她下意识认为是在可怜她同情她,她不想这样,她足够坚强,不想要太多的可怜和同情,她不否认在这件事上她是矫情的,可只有这样会让她觉得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