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萦鱼静静地望着她,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边的人投来的目光,于是也分神望过去,双手依旧把着方向盘。
“鱼鱼?”她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询问道。
水萦鱼有点心虚地躲着她的目光,手局促地放在腹部?,指尖发白,有些无措,也有些无助。
“黎微。”
“嗯?”黎微很耐心地等着她斟酌语句。
“我们去哪里。”
她问得?小声,听起来没?多少底气,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不?敢在家长老师面前顶嘴。
黎微觉得?奇怪,让人心生恐慌的奇怪。
“回家呀鱼鱼。”她温声道,“怎么了?”
她仔细地望着水萦鱼,水萦鱼依旧躲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水萦鱼偏开脑袋,脸凑在车窗边,浅灰色贴了膜的车窗,雨点劈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凶狠又无情,与打落花圃里娇弱小花的暴雨架势相仿。
低烧因为一上午的劳累温度又升高了不?少,燥热的吐息扑在微凉的车窗上,抵出薄薄的一层细雾。
水萦鱼望着那片逐渐褪去的雾气,声音很轻很低。
“不?回家。”
黎微呆愣地瞧着她,一时不?理解她为什么说出这样反常的话。
“去医院,黎微。”
她终于鼓起勇气望向黎微,微红的眼圈,藏着愧疚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