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不是圣父,站在大端的立场上,为了一劳永逸,也为了彻底断绝金国、夜秦、燕楚再度进犯大端的可能性,秋君药只能狠下心。
“来福,离我离京,已经多少天了。”
秋君药仰头,看着漫天的白雪,将一切罪恶和血迹都掩盖,只剩他缥缈的声音在谷内回荡,漫天都是洁白飞絮,入目都是空茫:
“竟已经到冬天了。”
“回陛下,距离您离京,已经四月有余。”
来福说:“您离开的时候是深秋,如今,已经入冬了。”
“是了,入冬了。”秋君药怔怔地看着熟悉的雪景,低声叹道:
“朕第一次遇到皇后的时候,也是在冬日。”
“那时他一袭红衣嫁我,如今,竟然已经三年过去了。”
秋君药伸出手,那飞雪掉落在掌心,冰冷的好似凝结的血液:
“只不过,等朕回去的时候,他怕也是不认得我了吧。”
“怎么会呢。”
来福忙道:“陛下凯旋而归,英姿灼灼,娘娘心里,不知该如何仰慕您,又不知如何思念您,怎么会不认得您呢。”
“今年的雪如此浅淡,约莫是三年前的雪下到现在,已经全然下尽了。”
秋君药一头青丝尽数成白,风“呼”的一声吹起,将那浓密的白发吹起,入目是缥缈而淡的银光,在雪中,仍旧刺眼:
“心力交瘁,双鬓皆白。手上也沾了太多的血,时至今日,倒不知该如何轻抚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