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房,沈青霓福了福身,“大伯,您找我。”
沈敬文眼中含笑,温声道:“来了,过来坐。”
分明是温和慈祥的神情,在沈青霓眼中却似笑面虎般。
沈青霓脑海中回放二嫂那句‘你十六了,理应开始相看人家’,坐下的动作都透露着僵硬,呼吸也放轻了。
沈敬文:“前些日子,云姑娘拜托我打探他父兄的音信,已有回音。”
沈青霓暗自松了口气,“是何情况?”
“她父亲健在,兄长战死。我信中拜托他帮忙照拂一二,他已将她父亲调至后方当伙头兵,不必上战场杀敌,待服兵役期满,即可回来。”
沈敬文将放在一旁的信封拿给沈青霓,“这是云姑娘父亲的亲笔信,观你与她交好,便你拿去交给她。”
刀剑无眼,战场上拼杀生死在天,如今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上许多。
沈青霓接过信封,“好,青霓代云姑娘谢过大伯。”
沈敬文道:“时辰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沈青霓颔首,“您别忙太晚了,也要早些休息。”
“好,大伯听你的。”
沈敬文心中欣慰,却有一丝惆怅,当年二弟若没去迎接他,如今的光景想必大不相同。
他与弟媳都能承欢膝下。
在沈府留宿一晚,次日清早,沈青霓陪大伯大伯母用完早食后才离开。
坐上马车,沈青霓吩咐道:“去文筑坊。”
手中拿着信封,沈青霓垂眸看着,忧愁待会要如何安慰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