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高楼,每一层都有三十六个房间,每个房间里至少有三个研究员和十几个实验体,宣卿精神力一扫就知道有什么,但还是会被某些看到的画面恶心到,积压的怒火在她心中滚成燃烧弹,但是她还要忍耐。
两个人不能都失去理智,不然有可能会有来无回。
“雪衣,七层楼梯左侧有一间大实验室,那里有十几个研究员,也许你要找的人在那里!”宣卿大喊一声,一刀斩断了一个妄图偷袭的人的脖子。
铛铛——
刀身敲击在金属楼梯扶手,像是顾雪衣在回答她听见了。
沿途冰雪遍地开花,霜花凝结在墙面,地上,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顾雪衣挥舞着刀将迎面而来的铁钉扫开,一双冰冷的瑞凤眼中除了杀意便似一面空灵的镜面,声音回荡在其中,清越低靡“刘正行,我没记错吧,刘副所长。”
“顾、雪、衣!”两鬓斑白明显已经不算年轻的男人眉心深刻的川字纹,苦大仇深的脸上满是皱纹“你竟然还敢回来!”
随着他的怒喝声,所有被警报声震出来的灵使们脱去了一身不方便战斗的白大褂,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孤身一人的顾雪衣。
“到齐了么?”顾雪衣满不在意的笑笑,唯一偏头目光骤然间一冷,如镜面上攀延的裂痕,骤然击碎了一片宁静,他的气势陡然一变,从孑然一身的孤傲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张狂“那我就不客气了!”
华丽的浅青色唐刀猝然间划出一道弧光,惨叫声在耳边炸响,刘正行等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人已经倒了下去,“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五颜六色的异能纷纷如雨,遍地开花,顾雪衣仗着自愈力强,一般的攻击甚至不屑躲,长刀覆盖着冰霜的寒凉,肆意收割着生命,宣卿上来时,眼看着一道空间刃从他背后飞射而来,顾雪衣连头都没回,一心盯着刘正行,那股疯劲让刘正行心慌意乱,异能几度丢到了自己人身上,精神险些被顾雪衣搞崩溃。
宣卿扬手唤出逐日,金箭一出,空间刃瞬间碎成渣渣,幽幽剪水眸一眯使出空间刃的男人瞬间七窍暴血而死。
冰棱爆射,楼梯间已经无处下脚,冰骨龙牙将狭窄的楼梯间冰封,眼看七层近在咫尺,顾雪衣抬手隔空一抓,被冻住的人瞬间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刘正行左臂被冻住,他一咬牙金属刀一出将左臂砍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冲上了三楼“救命!老大!博士!救——”
噗嗤——
一根冰锥从背后贯穿,刘正行瞪大了眼睛向下倒去,嘴里咕噜咕噜冒着血还没等流淌就被冻结成冰,顾雪衣踏着尸体走上来,脸上没有报仇后的快意,反而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清深浅。
冰霜凝结生长的细微声响被空旷得仿佛无人的楼道放大,战靴踏在地上都像是死亡的钟声,刘正行临死时那么大声的呼救,候长渊和席荣伟会听不到吗?
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啊,怎么可能会有所谓的情义?对他们来说有人挡在前面多活一秒是一秒,所以宁愿假装听不见,可是有什么用呢?他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
倦怠的目光朝下望了一眼,宣卿没有跟上来,这样也好,免得被她看见自己弑杀的样子,不太好。
宣卿在六楼感受到了熟悉的能量波动,一间实验室或者说仓库,一根根巨大的玻璃柱里灌满了不知用途的奇怪药水,一个个人被浸在里面,不知死活。
其中一根透明的柱子里,满头银发的老人似乎还保持着慈祥的样子,脖子上一道巨大的伤口被粗糙的缝合起来,她能感受到还有微弱的生命反应,她犹豫了一下,抽剑砍碎了玻璃柱,老人瞬间向下倾倒。
“婆婆,婆婆……”宣卿拍了拍老人,却没想到一离开玻璃柱她的生命气息竟然迅速消失。
“没用的,他们的生命全靠那种液体维持,一旦离开了要么死要么魔化。”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中传来,是个男人。
宣卿转身看去,一个男人被沉重的镣铐拴住手脚困在不大的笼子中,在这个角落中这样的笼子还有十几个,里面的人没有一个对她的到来表现出兴趣,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是谁?”
“一个实验体?”男人嗤笑着摇了摇头。
宣卿听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熟悉,试探的唤了一声“花千渡?”
“你认识我?”男人诧异的抬起头,蓬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只明星荧荧的眼睛。
“花流云托我来救你。”宣卿一剑砍碎了笼子和镣铐“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有用的舍不得杀的。”花千渡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带着镣铐的手腕脚腕都被磨得皮开肉绽,宣卿抬手给他治疗了一下“所以他们都是高阶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