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向甄语问起这事的时候,甄语眼中闪过的神色有如夏夜雷光,恍惚间照出了一丝隐情的轮廓。
若说那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感觉,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相当了解甄语的性格了。
甄语自己都说了,“不会放弃”。
他是个做不到不会随便说的人……上辈子,究竟是被什么原因为难,让他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假如,上辈子的甄语在高中时期同样听说过任安乐的事,会设身处地思考自己会怎么办吗?
假设真的思考了,会得出和当下一模一样的结论吗?
后来,做出违背本心的决定,甄语后悔过吗?
“怎么又愁眉苦脸的。”甄语见简固皱着眉陷入了沉默,无奈地问,“你是不能共情还是太能共情啊?怎么就代入我了?”
“想什么不好的事呢?”他轻声宽慰了陷入思绪的简固两句,“别代了,我要是遇上这种事,能不和你说吗?不用提前操这个心。”
要没有这席话,简固的理智虽然只剩薄薄一层,但也是个冷静的冰壳。
尚且能把涌如浪潮的情绪好好冻住,不至于奔流得哪哪都是。
上辈子,甄语没和他说啊——根本就没机会和他说。
有的时候,事情已然变得更好,不会让人感觉很舒坦。
反倒会难以遏制地,更加痛心曾经的既成事实。
“又咋了。”甄语有点傻眼,“又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简固觉得这样不对,钻牛角尖了,连忙收敛了一下情绪,“就是,想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