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血缘上的半个家长、在成长经历中承担了大部分教导责任的兄长,他忍住没问这里都是什么人已经很够意思了。
他不给他弟拆台,就尽到了义务。
难道还要帮着他弟讨好小团体里的头头?
他弟现在拉住他,是什么意思?
甄语有些不快,但也知道此时发作有些小题大做,便只是抬手轻轻拨开了甄荣家的手。
耽误了这一会儿,女孩儿已经走到他身前,笑着偏了偏头。
紧跟着,她评价道:“就是矮了点儿。”
甄语从来不知道还有同龄人可以这样高高在上地对人评头论足。
不是她自己站得高,而是一抬手,就有人一拥而上,将她抬至山巅。
亦或,她就出生在山巅,在更高的地方,向下看的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垂问人间。
合理但离谱。
他又不是泓展国际的学生。
不认识这人,也不准备交言,对方大可不必拿出那种“能和我说话是你的荣幸”的态度。
“我是甄荣家的哥哥。”被问到脸上了,再不理会有些刻意,于是甄语大大方方和女孩儿打了个招呼,“你好。”
“名字呢?”女孩儿单刀直入,“我是甄荣家的同班同学,我叫,贝若蕙。”
“贝壳的贝,草、右——若,草惠的蕙。”
那群少年们不知为何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甄语沉吟了一下,余光留意到甄荣家两眼看着自己,到底开口和这个怪人互通了姓名:“甄语。”
他随后立即说:“我就先不打扰了……”
“嗯?”贝若蕙回头看了一眼吧台,“饮料,都做好了。”
“你们在这坐会儿呗,你们俩。”她抬起手,指尖轻盈地在兄弟两人之间点了点,“甄荣家——在学习上,帮我们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