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毕竟出身会稽魏氏,只是今后无论魏家如何,不会牵连到她,更不可能牵连顾家。
顾怀章在旁边听着,又谢过恩,才跟着裴高阳一起退出了大殿。
他们走了,赵行却没走。
晋和帝要拿奏本的手一顿,眯着眼看他:“你还有事?”
“您叫李内官把鸩酒送出去,交给赵然,让他去传旨吧?”
晋和帝索性把奏本放了回去:“他有心结?”
赵行摇头:“不是心结,是儿臣能明白他的心。他本来想一起进宫的,被皇叔拦下了。
其实自从裴大娘子出事,他一颗心都放在裴大娘子的病情上,等到人醒过来,精神又不好,他每天陪着,除此之外,什么也不顾。
魏宝令的事情是姜三郎一手调查的,他也没出什么力气。
说起来,为心上人所做的,竟只有这些。
不是说赵然能力不足,是因裴大娘子命悬一线,他顾不上别的了。
把人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您知道他,是个痴情的人。
他现在没有心结,以后可说不准。
赐鸩酒嘛,谁去传旨都一样,就叫他去吧。
魏宝令是真的想谋害裴大娘子一条性命的,手刃仇人,也免他今后心中憋闷。”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晋和帝就说了声好,沉声叫李福。
李福会意,领了吩咐办差去了。
赵行正要告退,晋和帝又叫住他:“这一年多,你确实长大了不少。”
他微怔,忽而笑了:“儿臣以为,从无荒唐不懂事的时候。”
“你从前心里是没有别人的。”
晋和帝揉着眉心,缓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