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打散杏眸中的水雾,娇糯被化开,而彤云的深红映在她眼中,偏偏能被她那散落开来的凌凌水波晕做蔷薇色。
赵行心口微动,抚上姜莞发顶:“看把你给急的,皇婶会把他怎么样?”
姜莞搓搓手,满腔担忧:“我知道姑母最宽纵我们的,可不知道二兄要回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所以我才担心。”
她低低叹气,后来拉下赵行的手臂:“你说他要跟姑母说什么呀?还不让我们跟着。”
赵行左臂被她抓在手心里,眸光掠过一眼,而后抬了眼皮望向庭院中,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
姜氏面若寒潭,盘腿坐在罗汉床上。
昌平郡王今夜有宴,此时并未归家。
屋里除了姜氏身边两个大丫头外,就只有她和姜元瞻姑侄二人而已。
有关于薛婵的来历,姜元瞻已经回的很清楚,而最让姜氏脸色铁青的,是他后头的那些话。
室内静默了足有半盏茶时间,姜氏嗤地一声,完全是从鼻腔中硬挤出一个音调来:“你的意思是说,韩沛昭处心积虑这样算计你,却不叫我到韩家走这一趟,替你要个说法,是这意思吧?”
姜元瞻并不想再激怒她一回。
气大伤身,方才就已经够生气了,好不容易气消下去,他难道再来惹怒姑母一回吗?
是以低眉顺目,难得敛去周身恣意与张扬:“实在是您即便去了成国公府,也替我要不着什么公道与说法啊。”
姜氏眉心又是一凛,姜元瞻忙又说:“韩国公是个只知求仙问道炼丹的人,多少年都不管家宅里的事,儿女教养,他更是撒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