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回去一次,他会拉着嫣嫣一起疯的。
……
有赖于某人脸皮和下限同时不要了的哄人方式,等冉韬的伤愈, 一行人从别宫返回的时候,杨嫣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等到了回宫之后, 哭唧唧想爹娘的昶儿更是为这次的恶性事件递上了最后一个台阶。
——孩子都这么大了, 还能离不成?
寝殿。
烛火映亮了那轮廓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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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半边脸,冉韬正盘腿坐在床上,垂着眼看手里的文书。
不是睡觉的那个“床”, 而是这时候专门的一种坐具, 不铺褥子, 而是按时令, 夏天垫上纳凉的藤席、冬日铺上保暖的皮裘,供人坐在上面,上面还有配套的几案——很有床上小桌板那味儿了。
果真,有些东西再怎么变化,它还是能改头换面地出现在生活中。
杨嫣偏头看了一阵儿正专心看各州郡送上来文书的人冉韬,想了想,也走过去。
冉韬听见了她过来的动静,但是等真的看见人自案几底下探着头钻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差点失手把几案掀了。
烛火映照的场景本就暧昩,这种说不清的晦暗幽深中,突然出现一个衣衫单薄的娇弱美人仰头冲着他笑。
美人笑得满室生辉,可却是曲着手肘、伏在他的脚边。
冉韬抬了一下眼往几案后看,很好、居然还是跪趴着。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里握断了的毛笔放在一边,沉着声,“你先起来。”
杨嫣把嘴里的那句“惊不惊喜”给吞下去。
——居然生气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