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很快出去了。
段圆圆看他眼眶红红的,好像挨打的倒是自己,一下子也没想好要说什么话。
茶水还冒着白烟,宁宣好像被烫到了舌头,眼里甚至有一点泪光。
亲爹如此亲缘淡薄,自己又何必装得兄友弟恭呢?
宁宣心中残存的父子之情兄弟之念,在这顿毒打中逐渐烟消云散,半天他才拉着圆圆说:“走吧,吉时要到了。”
宁家大门口沸反盈天,
女人不能往前门去,都聚在后边瞧男人群里的新娘子。
宁宣看她一上午跑得不见人影,也把人往后门带,又嘱咐她说:“家里丫头那么多,又不是咱们家的喜事,别什么事都伸手,累着自己怎么办?而且忙帮多了就不值钱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在绝境之中伸出的手才会让人记忆深刻。”
段圆圆摸着他的手心笑:“帮人还要看绝境,这还算帮人吗?而且要是没有绝境怎么办?”
宁宣把手伸在她袖子里头取暖道:“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活着他们有什么难事你还能不知道?”又说:“好姑娘,你知道我怎么想的,怎么还要问呢?”
段圆圆听了这话,兔子一样笑着从他手底下跑到人堆里凑热闹去了。
宁宣重新把兔毛手套戴好,失笑道。
圆圆有天然的直觉,每次伸手的时机总是恰恰好。她伸过手的人,哪个不是对她感恩戴德呢?
可能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