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后背的衣裳立马被汗湿了,她跟纱衣是宁宣挑出来的人,进门两人就被吩咐过段圆圆有什么事都得跟他说。
但主子跟前,先前的好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缺点。
只是做下人的怎么能埋怨主子呢?让主子不高兴,只能是她当差不用心。
罗衣嘴里都是苦水,磕着头直说不敢,生怕被撵出去。
宁宣在家里很少打人,他打过的人就算留下来了也不会在他跟前露脸儿了,这比打人厉害多了。
像隔壁,肉疼归肉疼,疼完了还能接着办差,脸面体统过几天就又养出来了,哪个记得你什么时候被打过?
被调走那就好了全完了?做奴才不拔尖儿,就连路过的蚂蚁都敢踩你一脚!
隔壁羡慕他们,他们还羡慕隔壁呢!
罗衣瞧着她们家奶奶也是这么个脾气,她下不去手打人,惹她恼了一次两次,就再也不叫人往跟前凑了。
罗衣想着在人牙子家里的苦日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宁宣看着她也在想,段圆圆院子里的人对她还算恭敬,要说其他的下人小心思就多了,恭而不敬就差写在脸上了,难怪圆圆要害怕,难怪她过得不高兴。
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两母女可不是得跟老太太一个下场吗?
这么一想,宁宣眉头就皱起来了,觉得家里是该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