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步跑到妹妹房里,翻出压箱底的三尺细棉布给萧丽娘,道:“你自家做了穿,别不像个人样,多跟那头走动。”
要是熟起来,搞不好段大姑娘成亲的时候自己也能去后厨打个下手,不比风里来雨里去舒坦?
段淑儿不依,这是她准备秋天用来做新衣的,从开春就绣花卖,攒了六个多月才攒下来,花了一百多文!
段抄手笑:“你才多大点子,穿这等好衣裳在身上,路都不会有,不如给你嫂子使,也算你的孝心。”
段淑儿才十二岁,看到一夜之间娘和哥哥态度天翻地覆,只对着萧丽娘一个人好,她难以接受。
只想到会落到跟萧丽娘一样的境地,心就空得吓人,再也忍不住回房趴在床上哭得伤心欲绝。
段抄手只在房里抱着萧丽娘笑:“等你老爷多挣些回来,莫说件葛衣,就是金簪子你又怎么戴不得?”
萧丽娘想起这家人从前相亲相爱的样子,瞧着堂屋跟祖宗牌位放在一处的葛衣。
她高兴地想,不管怎么样,起码自己今天好过一点了。
只要今天比昨天过得好一点,日子就不算难熬的事。
那头段圆圆在给表哥写信,她人不在,但在宁宣面前的存在感还是要有,不然宁宣忘了自己怎么办?到时候真是哭都来不及。
她刚开始还想看这位少爷什么时候会想起自己,没想两个月过去了,宁宣都没动静,段圆圆迅速认输,她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持续下去。
话不能说全,段圆圆挑三拣四地隐去自己跟萧丽娘的对话,把锦缎立威的事写在上头,让裕哥儿给她寄出去。